m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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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cp】你要我的什么(5)

“伯特利当时到底想要干什么……?”

OOC致歉,无限流真实死亡游戏paro,本章主蒙克蒙,提及归乡组以及门蒙;请注意paro中的人物能力与诡秘设定不同,有不同程度的削弱,而且作者弱智不会写战斗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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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阿蒙!!!”周明瑞只觉浑身毛发倒立。

该死,阿蒙那个BUG怎么会在这里……好吧,不能和BUG讲道理……说到底为什么这个游戏有那么厉害的BUG还在正常运行啊!!!就没有程序员来debug一下吗!系统对玩家和BOSS都限制得这么严酷,阿蒙这种BUG却无法无天,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直以来,BUG都是这个异境中的一个恐怖传说。时不时便会听说,某个原住民,或是某个BOSS出BUG了——具体而言,便是戴上了单片眼镜,自己的意识被BUG的意识覆盖。即使BUG被修复,那个被倒霉地选中的人也要面对自己脱轨的人生,多半至少是个社会性死亡,还要附带财产损失。更有甚者,BUG出了名地喜欢恶作剧、欺诈和惊吓……周明瑞刚听说这一点的时候,还吐槽过“这什么青春期熊孩子啊”,但真正面对眼前这个很像是处于青春期,一脸恶劣的兴致勃勃的少年,他想起的反倒是海柔儿的心理阴影,以及自己所见证的、伦纳德和他的随身老爷爷所面临的那场战斗。

周明瑞不知道BUG是不是连他和罗赛尔之间的信息通道也能黑掉,只是一口气不停歇地向罗赛尔传递了十次资料包。阿蒙所说的无限自卫权似乎所言非虚,他此刻完全失去了反抗甚至后退的能力,系统的保护功能也完全失效了。

那张牌已经到了阿蒙手里,被仔仔细细地观赏着。“也许你刚才应该把它收到你那个空间里去的,”阿蒙似笑非笑,“这样放在口袋里,拿起来也太方便了点……你说‘偷’?不不不,不要侮辱‘偷’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好吗?你要是放进去了,我才需要把它‘偷’出来呢。”

他在诈我……?其实收进去他就偷不到了?还是其实收进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不,不对,阿蒙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必须装作根本没听到才行……

周明瑞正苦思冥想,忽然感到身体一轻,头脑也随之清明起来。与之相对地,面前的阿蒙似乎忽然僵住了。身后,罗赛尔推了他一把,光明正大地踏进了房门。

周明瑞把那张牌抢了回来,扭头望向罗赛尔:“你刚才……”

罗赛尔承认道:“没错,我又用了我的‘皇帝’牌,短暂地扭曲了一下那条规则,把它改成了‘踏进别人房间里的人有控制权’,毕竟情况紧急嘛,就算会发生什么也顾不得了。”

周明瑞叹了口气。摆脱BOSS身份后,罗赛尔曾告诉过他,那张“皇帝”牌给他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意志,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心神一般。何况那张牌是在BOSS的位置上争夺而来,恐怕再使用会被追踪到。所以,在此之后,即便在最惊险的情况下,即便是刚才被痛苦地挖去眼睛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过要动用那张牌。

结果刚踏上这层楼,甚至还没有挑战哪个关卡,就在楼梯间里用了啊。

“毕竟是最后一层嘛,”罗赛尔用轻松的口吻说,“底牌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

周明瑞苦笑了一下。

“啊,不过能延续的时间不太长,只有10分钟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这十分钟内他们对阿蒙有着控制权,但十分钟一过,形势就会又一次倒转。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拿出了绳子和铁锁,把阿蒙捆绑起来,并摸索起他身上的东西。

“啊呀,很遗憾,我身上什么也没有,‘恋人’卡早就和我绑定了哦,”阿蒙笑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快点跑比较好。”

“我觉得现在杀掉你比较干脆。”

阿蒙笑而不语,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在害怕。是自己的威胁听上去太假了吗?周明瑞看着他,就算BUG 有很多分身,即使真的死去也会变成怨灵存在下去,但他就不怕痛吗?

他抬起手上的“丧钟”,缓缓抵在了阿蒙的额头上。

“杀掉我可没有什么好处哦,”阿蒙懒洋洋地说,“和你想的一样,我还有很多分身,不如说在你面前的也只是一个分身而已,至于‘恋人’卡牌,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掉落的。变成怨灵的话会更难对付吧?”

听起来,收集卡牌是一件很有收益的事。

“说不定你是在诈我呢,”周明瑞说,“而且,说不定杀了你你变成怨灵就被派去楼下守关了呢?那样我们可就不用再见到你了。”

阿蒙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吧,那你动手呗?”

周明瑞的食指按上了扳机,微微用力,过了一会儿,还是轻轻地放开了。

“……你不会因为他要你动手就不开了吧?”罗赛尔在旁边说,“这种人的话既不能正着听,也不能反着听,就该当耳边风才行……他既有可能是故意让你杀他,也有可能是猜到你听到这话会不敢开枪所以才这么说,但既然都有可能,不如选最爽的出出气。”

“你说得对,”周明瑞说,“但是他不光是相貌,就连表情和语气都太像青春期熊孩子了,我有点不怎么下得了手……揍他一顿倒是很棒,可惜没那时间。”

“……有趣。”阿蒙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了笑容。周明瑞更想揍他了,不由得把手上的绳子狠狠一拉,收得更紧。

“啧,很痛的啦,”阿蒙用一种刻意做作的语气抱怨道,“‘愚者’先生就这么喜欢捆绑play吗?讨~厌~啦~”

“……小孩子不要说这种不健全的话,你家爸妈听到会吐血的。”

“爸爸……”阿蒙的忽然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回忆相当久远的事,然后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神情,近乎冷淡地说,“我父亲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吐血呢,再说,我可是‘恋人’,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能这么自豪还理直气壮啊……不过,“BUG还真有父母?!”

“我有父亲,”阿蒙用”什么乡下人连这都不知道“语气说,“我的父亲是这世界的创造者,这游戏的神”

……哈?

不,仔细想想也挺合理的,周明瑞在意识频道中分析道,BUG的爹当然是程序员,程序员就是游戏的神,嗯,没什么不对。

罗赛尔突然觉得左眼扎心地痛了一下,再想辨别,却又似乎是幻觉,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茫然地想:那“游戏的神”在现实中是个啥……游戏系统?不会有什么“天道”“主神”之类的东西吧?他们到现在也没见过啊?

嘴上说着话,他们手上也没闲着,只是阿蒙身上确实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房间里也只有好几只制造噪音的乌鸦和简单的日用品。可恶,他肯定和他们一样有绑定的空间系道具,罗赛尔翻着白眼,把手伸向了那枚单片眼镜,被周明瑞拉了回来:“别别别,没听说吗?传说单片眼镜是BUG的本体哎。”

“咦,那如果我把单片眼镜扔下水道里会怎么样?”

阿蒙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周明瑞清了清嗓子,摆出他用格尔曼·斯帕罗那个马甲的时候那副不近人情的疯狂模样,抓住了阿蒙:“回答我们的问题,要是被揭穿了,我就把你的眼镜扔到马桶里去!”

啊,这台词是不是有点太掉B格了?从主角变成了连反派都算不上的校园恶霸……算了算了,不要在意。

“……没必要,我不介意回答你的问题。”阿蒙扯了扯嘴角,用诚恳的语气说。

问题在于这个小骗子说得越多,听的人往往就越迷糊,不知道他到底哪句是在欺诈吧。周明瑞不由得头痛起来。

“说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之前大家都在好好合作生活,为什么这层楼的生态反而这么恶劣,一点都没有团结合作的气息……”

“很奇怪吗?”阿蒙没心没肺地笑,“人类嘛,弱小的时候就抱团生存强调道德,强大的个体则相互争斗,都想要获得控制权,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要把你自己开除人籍啊,再说非人类难道就好吗?”

“这倒是,非人类也没好,只是通常会更坦诚一点,”阿蒙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你到底为什么觉得BUG也是人类呢?”

房间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不对,”过了一会儿,周明瑞反驳起阿蒙之前的逻辑来,“能闯到这里的人,应该都想出去才对,面对一致的目标和更大的压力,难道不应该先联手打败BOSS,通关游戏,离开异境吗?”

“离开异境啊……”阿蒙用微妙的语气说:“我们在这里拥有让我们足以为所欲为的权力、力量、地位,到了这一层,你可以拥有广大的空间,也可以有自己的办法下楼探访过去的朋友,一切资源都对你敞开,无论是要人还是要物,任何享受都轻而易举;在‘外面’,这一切可能都化为乌有,甚至你在这里的经历本身就会成为引来祸患的源头,就算是这样,你们也还是想要出去吗?哪怕很有可能死在出去的路上?”

“……废话。”罗赛尔说,“这算得了什么?我当然要出去。”

“他说的对,”周明瑞点点头,“我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放弃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回家。”

两只手有力地交握在一起,充满了归乡的决意。

“……你们能别跨过我握手吗?”

“当然不能。”罗赛尔理直气壮地说。

周明瑞尴尬地挣脱了他的手。

阿蒙歪着头看他们,若有所思:“你们好像和父亲有着一样的来处……对于那个地方,我真的很好奇。所谓的‘正常的生活’也好,‘现代社会’也好……到底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呢?明明在这里定居下来的话,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为所欲为啊?”

果然,阿蒙也算是生在这里的“原住民”,周明瑞想,就算是游戏系统的孩子,也照样从来没有经历过外界正常的人生,从来没有见到过真实的星空啊。

异境原住民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周明瑞其实差不多知道。他们有的由父母孕育,有的则似乎凭空出现在空地上。每一层的楼梯间中总有几个特殊的大房间用来安置婴儿、幼儿,有专门的营养物质供他们健康发育。然而,等到他们略微长大一些以后,生活便蜕变得残酷起来。楼梯间里没有抽出人力当教师的余裕,只有伤员和大一些的孩子照料幼童,而学习知识靠的则是公用的电子设备投屏网课。不过,上课这种事其实也很奢侈。要去温室里照料作物;要去动物房里喂养动物;要去不同的机械房里操作机械,织布、打铁、制造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需品;要去市集中买卖物资,谨防被人欺骗;要锤炼自身的武力,否则任何到手的东西最后都保不住……最可怕的还是楼梯间中的阴风与怨气:那些死后不会形成怨灵的人化作清风,却也许仍留下一丝怨气,那些实力算不上BOSS的怨灵则化为阴风,随时随地侵蚀着人们的健康,还会时而凝结成浓雾,突然袭击。孩子们所待的那些房间似乎有着特殊的结界,但楼梯间内普通的房间却并不能幸免于难,而要消除这些怨气的影响,必要的防御品与治疗品都必须从关卡中获得。擅长某项手艺的人可以从劳作中取得收益,然后从闯关者手中买得那些必需品;训练有素的闯关小队则会做出严密的规划,贩售闯关所得以得到吃喝补给。然而,异境的环境实在算不上优渥,闯关的小队游走于生死之间,平均每年都会减员,也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结;生产衣食的人也并不丰裕,并不能总是购买到足够的防御符与药物,又或者要忍饥挨饿。只要遇上一点意外,不,甚至不需要遇上什么意外,许多人最后也还是山穷水尽,只能结伴去闯关碰碰运气,指望出来时便能解决自己生存的难题——而幸运儿的比例可想而知。周明瑞在这里很少遇见老人,倒是死亡与受伤仿佛家常便饭。人们随意地相识、随意地告别、随意地刀枪相向又随意地牺牲生命,习惯于服从游戏规则也习惯于服从强者,一层楼有时候会成为几个强者所瓜分的地盘——力量的差距是绝对的,强者可以毁灭数百人的生命,也可以庇护他们免遭怨气的侵扰。生命在这里如露如电,却并不因此被视为珍贵的事物。人们麻木地把身边僵硬的同类搬去墓地或者扔在原处,冷静地忽视地上的血迹,把每一天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天,很少思考未来,也很少思考远方。所以很少人想过“通关”与“离开”,倒是另一个想法有些市场:去上一层吧,人们之间流传着这样的梦,去上一层吧,传说那里有着更高的科技,传说那里不愁吃、不愁穿。确实,越往上爬,生活的资源便越是充裕,衣食都能处理得更好。可是越往上去,阴风和怨气便越是危险,闯关小队的死亡率也越高。更舒适的生活伴随的是更高的异常死亡率,因此也有人回头下楼,可是更多人却宁可在那里死去。

——夏虫不可语冰。在以前,面对挣扎求存的人,周明瑞从未这样想过,可是面对阿蒙,这个词却突然从脑海中跳了出来。不可一世的BUG大概什么都不缺,不用为衣食住行发愁,也不会被怨气侵袭,甚至或许没有他打不过的关卡吧。可是他亲眼见过外面的风景吗?他知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游戏吗?他有没有被充分地、平等地关心过?有没有过长期的、不基于吊桥效应也不需要相互防备的朋友?他一直以来从恶作剧中寻找乐趣,是不是因为这里的娱乐文化产业实在太不发达了呢?

只要有实力就理所当然地为所欲为;只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可以满足;轻视生命也轻视他人;与人的连接无比稀薄;不在乎社会的形态和将来……这些问题并不是仅仅在阿蒙身上存在,只是因为阿蒙处于金字塔的顶端,不需要狼狈地挣扎求存,于是这些问题便刺眼了起来。

但是,这并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错。

“喂,别露出那种表情啊,顺便提醒一下,已经过去七分钟了哦?”阿蒙孩子气地撇了撇嘴,“我可是偷过相当多的记忆的,所谓的‘外界’,生活啊,风景啊什么的我也看过,感情我也偷得到,可是那些也就那样吧?真不明白你们……父亲也就罢了,伯特利也是,整天向往什么‘真实的星空’,‘无垠的宇宙’,结果……”

“伯特利?”罗赛尔突然说,“你说的伯特利……是不是也被称作‘门’先生?”

“唔?”阿蒙微不可查地顿了一顿,神情冷淡地说,“当然,我那个老朋友是‘万门之门’……不过,算算时间,你遇到的那个‘门’先生……已经不能算是他了吧。”

“哈?虽然说当时他确实是怨灵,但有没有必要对‘是不是本人’这个判定这么严格……”

阿蒙勾了勾嘴角:“不,不是怨灵的问题。你用你那张牌的时候没觉得会受到点奇怪的影响吗?而且伯特利在那个地方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怨气……”

罗赛尔悚然,不由得细细回忆起当时所遇到的一切。仔细想来,他去闯“门”先生所提及的那个地区时,明明准备好了足够的防护,却还是受到了隐蔽的污染,而真正成为BOSS以后,那种怨气仿佛也非同寻常,与其他的BOSS不尽相同。

“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一直没懂。”周明瑞给他发消息道,“其他人都没去过?”

“嗯,必须用‘门’先生给的钥匙开门才能过去,那边是一片立着无数扇不同的门的空间,那些门有的打开,有的关闭,非常神奇。我是应他的请求去收回他的钥匙串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明明想开什么门就能开什么门为什么还要钥匙串——不过当时我主要还是想看看那么多扇门,有没有一扇通往外界,通往我们的家乡。”

“所以有没有?”

“……奇怪,我记不太清了……那里的景色我也记不太清了……而且我后来好像并没有去找‘门’先生,而是把那串钥匙一直放在身边,所以后来才会被加强的怨气控制,吧?”

“……阿蒙,”周明瑞扭头问,“那位伯特利的能力,开门需要钥匙吗?”

“——当然不需要,”阿蒙笑道,“可别小看‘万门之门’的能力,他想从哪里开门去哪里都可以,啊,不过他要给别人打开门的权限就另当别论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其实就是他自己的房间。”

“等等,那他岂不是理论上可以到处乱跑吗?”

阿蒙淡淡地说:“不,他当BOSS的那个房间有着特殊的封印……说实话,居然还有人会去那个关卡,我还挺意外的。我还以为连那个关卡本身都早就被‘隐秘’了呢。而且,以伯特利的性格来说,既然当时自己接受了封印,就不会搞这种小动作才是。”

“那他……?”

“所以我才说,那大概已经不能算是伯特利了嘛,”阿蒙似乎有点不爽地“啧”了一声,“那种时候,大概只是无意识地想要……对,按照父亲告诉我的话,‘模因污染’吧?”

“他不是自己有亲近的后辈吗?怎么不选他们?”

”嗯哼,谁知道呢,“阿蒙兴致缺缺地说,”他偶尔清醒的时候,不对,应该说,偶尔像他自己但还是很疯的时候,还会故意把被托付了通往他那个空间的钥匙的后辈给搞死……啧,人类。“

“隐秘”、“模因污染”……周明瑞默默地把这两点记在心里,继续问:“既然塔罗牌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想要我的牌?”

阿蒙挑了挑眉:“危险与实力总是相伴而来的啊,‘愚者’先生,你这样可不行。再说,被牌的意志所影响什么的,这种危险对我来说可根本不存在……”

因为BUG不算人类?周明瑞皱眉想着。

“喂,既然你担心这一点的话,干脆把你的牌给我怎么样?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矛盾了,你也可以过你想要的那种安稳的生活,如何?”

倒不是说他完全不动心,不如说他可耻地动摇了,但是……

周明瑞说:“鬼才信你的话。”

他和罗赛尔对视一眼,把那片可疑的单片眼镜锁进盒子里,往被绑成粽子的阿蒙嘴里塞了个苹果,把两者分别扔在房间的一角,再反锁上大门,带着搜刮来的少量钱财扬长而去。

 

门框顶上的白乌鸦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歪头盯着他们狂奔的样子,眼珠发亮。

“有趣,”它口吐人言,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身后的另一只乌鸦说话,“时间算得还真准确,直觉也很敏锐……不过,不知道他们看到那边的我出现在面前,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黄哥,”周明瑞抛出一只纸人替身,后退一阶,避开了眼前的楼梯上突然疯长的藤蔓,皱眉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刚来不熟悉环境,这楼梯还是阿蒙的主场,就算刚才绑得再紧,他总会追上来的。”

“能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吧,”罗赛尔耸了耸肩,满脸天无绝人之路的乐观主义精神,“按理说我们也该有自己的房间才对,找到了就没事了……你看,这些房门上都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楼梯转角处那几扇大门上面什么风格都有,写的‘公用空间’,我觉得吧,最后那几扇和墙壁差不多、毫无特色的门,说不定是无主的,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成为‘我们的房间’。”

“有道理……”

身后传来阿蒙听起来无比欠揍的口哨声,他们急忙加紧了步伐,冲到了楼梯接近顶端的墙壁边。可是周明瑞刚伸出手来,便听到那口哨声转移到了自己头顶。

不,不对,这不是刚才的口哨声,是……鸟叫?

急忙抬头张望起来,正望见两只一黑一白的乌鸦尖利的喙和它们相映成趣的眼睛上的小圈。

这也行?!!救命!

忽然之间,数不清的乌鸦向两人俯冲过来,停在墙上、门把手上,门前,让开门变成了一件世界难题。周明瑞伸手死死捂住兜里的卡牌,觉得手指一阵剧痛,头上则猛然一凉。

“……喂,不要把鸟屎弄在我头发上啊!你堂堂一个拿着“恋人”牌的大佬不觉得丢人吗!

乌鸦歪了歪头,“呱”地叫了一声。

刚才就应该把他的单片眼镜扔马桶里的!!!

 

不行了,周明瑞想着,握紧了那张“愚者”牌。虽然好像有着种种问题,虽然刚才得到的时候还在警惕,虽然按照阿蒙的说法、自己的性格和意愿会受到不明影响,但现在也顾不得了。

把那半张塔罗牌扔进脑内空间之后,那个引导系统似乎自动得到了升级,最明显的就是一个小地图,很好,先把视野中有阿蒙的地方标出来……

不是,这塔罗牌也会出bug的吗,怎么空气里都大片标上了红色???

“可能是对的,”罗赛尔一边挥舞着不明蒸汽朋克枪支一边说,“我听说过,阿蒙可以化身成为小虫甚至微生物……”

所以这片红色并不是系统出了bug,而是系统检测出了BUG……

啊啊啊什么鬼,游戏有那么多BUG不是应该早就崩溃了吗!!!

周明瑞刻意保持脑内的胡思乱想,挥手送出一个盲目痴愚,拉着罗赛尔一路冲上了走廊。和更像是居住、休息空间,内部空间体积显而易见地不对的楼梯间相比,走廊更像是这场死亡游戏所附带的“选关”环节。大概是因为这个,走廊上一个阿蒙也没有,简直是一片天堂。

不过,这好像并不妨碍阿蒙发挥他的偷窃能力……周明瑞这么想着,无视身后“大爷慢点走啊~”的羞耻呼唤,再次使用了“愚者”牌的能力,让无数个秘偶呈现出自己和罗赛尔的样子,在这似乎格外复杂、到处是岔道的走廊中散布开来。

 

“……有趣。”阿蒙望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捏了捏单片眼镜。“真是不错的表演,可惜……上次我去找帕列斯玩游戏的时候,就注意到你的真名了……虽然这好像不是你最初的名字,但也足够我找到你了,不是吗,克莱恩?”

有了这个名字,他甚至不需要真正出现在对方面前,就可以做到他想做的事。

“好了,”阿蒙窃笑着,再一次捏了捏单片眼镜,“先偷走我和‘克莱恩’之间的距离……”

他脑海中构思着下一次见面的台词。是说“真要感谢‘愚者’先生的决定,毕竟要是脑内空间里的卡牌没有和实体融合,我都偷不到呢!”好,还是说“想不到吧?我其实可以上走廊哦~”好呢?

然后,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个名字指向的地方……

他转回头去,望着下面一层。

“在那个房间……”笑容从他的面庞上滑落下去,露出了如孩童般任性懵懂、却又如怪物般可怖的阴沉,“倒、吊、人?”

没搞错的话,”克莱恩“这个名字,已经不属于那个即将就职的“愚者”了吧?

许久,他抬起手,又一次推了推单片眼镜:“故意的吗……有趣。”

 

 

 

 

……是的,阿蒙被爹坑了(。)

我时常会为我的话痨和没重点而震惊,不过下一章应该终于可以开始写解(she)密(ding)篇啦!造和女神终于要在这篇挂了好久”旧日组“tag的扑街文里出场了,我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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