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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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组/归乡组】你要我的什么(1)

summary: 克莱恩从未将这场疯狂而无穷无尽的死亡游戏视为单纯的游戏,但也从未忘记自己的来处。所以孤独的闯入者成功找到了迷失的同类,一个,又一个。

OOC致歉,非主流无限流paro,本章出场克、涛、造,夹带归乡组暗示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写些什么(。

“巫婆、巫婆,你要我的什么?”

“我要你的……”

“啊!”

“哈哈哈哈哈……”

儿童天真清脆的声音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渐渐变得尖利起来,好像在发出悲鸣;银铃般的笑声染上了深沉的恶意,好像在将沸水泼入蚁穴,又好像要抬起染满红色的小手,将每一个路过的旁人拉入地狱。

克莱恩和身边的罗赛尔对视一眼,耸了耸肩,伸手一把掀开了门口的帘幕。

如果是一年多前,克莱恩此时说不定已经瑟瑟发抖;但如今他早已习惯这种毁童年的恐怖设定。异境迷宫中的每一层、每一个房间都是如此,恐怖的设置,艰难的闯关条件,满溢的怨气,诡异的超能力,踏错一步,就会成为那些怨灵们的一份子。若非外界还有人在等克莱恩——不,克莱恩只是他在异境中的名字,他的真名叫做周明瑞——若非还有人在等周明瑞,他可能也会选择长久地停留在楼梯间里,尽可能拖延闯关进度,等到补给供应不上的时候再进入下一个关卡。反正所谓的“楼梯间”只不过是相对于闯关的漫漫长路而言的称呼,实际上面积不小,而且似乎被使用了什么空间魔法之类的技术,墙壁上布满了暗门,外面看起来只有5厘米厚的墙中也其实安放着两个50平的空间。那些地方有的是集体宿舍,有的是食堂,有的是市集,有的被改造成了温室,还有各种高科技功能,不知多少人在那里安居。

……好吧,其实他也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下来过,所以才知道得如此清晰。他曾经加入的黑荆棘小队就长期驻扎在第二层的楼梯间里,摸清了第二层所有房间的情况,定时重打那些关卡获取必需品。

这真的挺像游戏流程,对不对?所以说真不能怪罗赛尔,或者说,黄涛,在日记里把这看作一场疯狂而刺激的死亡游戏。要不是克莱恩的生活过于接地气,同伴们也如此真实,又有罗赛尔的日记提醒他,他说不定也会觉得这和游戏有些相似。在这里他们被套上完全不同的外貌与姓名,被禁止泄露关于外界的信息。以一个玩家的视角看来,身边的异境原住民无非都是些NPC,关卡里不过是一些BOSS,除了游戏难一点,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如此真实……死亡也是。

当你以对待生活的认真态度对待这一切时,异境的一切就显得如此残酷,如此令人悲伤。生活如此艰难,大多数人仅仅是“活下去”就要费尽全力,冒上死亡的风险,更别提向上攀登。每登上下一层楼之前都有极为危险的关卡必须突破,登上一层又有什么用呢?远在几层楼之外的“希望”真的存在吗?异境之外的世界是不是更加危险?事实上,大部分人,不,是几乎所有人,甚至都不知道异境之外还有不同的世界。

克莱恩曾经思考过这些人的来历:也许他们都是某时某地曾经存在过的人物;也许这里是一个平行世界;又或者那都是以前和自己一样误入异境的可怜人留下的后裔;甚至全都是被迫缄口如瓶的误入者。他试探过周围的人,可得到的回应永远是茫然的眼神。他是唯一一个误入此中的异界来客吗?他是在一群拥有相似经历的人之中,唯一一个想要冒险寻找同类的小丑吗?他在人群中尽力追寻,却从未取得答案。

可想而知,当他在那个塞满无法解读的鬼画符笔记的仓库中找出一团中文日记的时候,他是多么惊喜;而当传说中“劝退关卡”的boss向他开口抛出一句古龙台词的时候,他有多么感动。那种心情,克莱恩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所以他从此踏上了帮罗赛尔寻找道具恢复完全理智的道路,重新捡起挑战关卡的欲望,为此不惜在这个巨型3D迷宫中打通一条死路,起了几百个化名,也都是值得的。

现在,不但成功转岗,还和他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罗赛尔扭过头来,挤了挤蔚蓝的眼睛,笑着问他:“小……小克啊,你是听这笑声太好听了想多听会儿吗?”

“……谁会喜欢听这种笑声啊,”克莱恩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毕竟过完这关,就可以去最后一层了吧?”

罗赛尔点点头,也不由得喟叹了一声。当年他就是栽在爬上最后一层的那一关,靠着特殊道具才保留下自己的意识,成为了一名光荣的BOSS。现在他卷土重来,倒是对自己的“同事”有些了解(想到可怜的查拉图,他忍不住有些心虚)。问题是这奇葩异境中不止一条通路,他们这个两人小队掌握的技能和罗赛尔以前的队伍不同,能走的方向也就不同。而克莱恩平时那么小心翼翼,居然一点不走寻常路,找了一条隐藏通道出来,虽说少了好几关就少了很多拿命冒险的次数,但这里的BOSS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罗赛尔也就一无所知了。

……不过他其实觉得挺刺激的就是了——这一点可千万不能告诉贝尔纳黛。

两人并肩上前,对身后自动关上、发出沉重的“砰”的一声的门和自动落下的门帘习以为常,娴熟地分头扫视身边的环境。房间还是一间房间,并没有变成荒野、海水或是游乐场之类的地方,只是仿佛变得更大了一些。房间里暗得惊人,似乎根本就没有窗,只有他们进来的门上的一小块玻璃提供了一点点光亮,还被落下的门帘挡着。罗赛尔皱眉辨认着屋内的场景,注视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垂地的幕布,心里浮现出传统的“巫婆”绘本、流浪马戏团里那些装神弄鬼的“吉普赛人”,还有在电视上瞥到过一眼的俄罗斯通灵大赛。克莱恩则担心这游戏会要他们在无光条件下进行不准碰掉任何东西的追逐赛,一边拼命记着屋子里的东西的分布,一边按流程开口:“巫婆,巫婆,你要我的什么?”

他说得本就不快,声音在重重帷幕间回响,尾音越来越悠长,听起来更是带上了几分空洞不祥的意味。不过事到如今,这种程度的攻心战对于他们两个早就不值一提。

“我要你的……”出乎意料,这沙哑的嗓音听起来竟更像是男声。

难道说这个游戏BOSS的设定是那种有性别认知障碍留下心理创伤的巫婆……罗赛尔不由陷入沉思,这么说来……他想到自己在“魔女”那个房间的经验:所以说,是不是可以考虑攻略BOSS这个选项呢?

“……老黄啊,”克莱恩在罗赛尔的得意发明,脑内信息传输频道(队友通讯)中说,“我很感谢你调节气氛的努力,所以现在正经点,好吗?”

罗赛尔在脑内笑了几声。不过他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确实也有这样通关的可能。别说魔女那关了,就算是他做boss的那一关,克莱恩不也是靠着攻略他打过去的?

在他们来得及就这个问题展开一番辩论之前,他们身周的阴影中睁开一双双带血的黄铜色的眼睛,声音也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我要你们的名字……名字……”

卧槽,又是开局杀,克莱恩暗中叹气,这什么告御状滚钉板一般的设定……失去名字会发生什么?会社会性死亡吗?唉,名字可是相当重要的咒,被知道真名的话,被直接诅咒也不奇怪。咦,等等,“这不公平吧,这游戏我记得应该是一对一的,怎么能一下子要两个人的名字?”

“巫婆”顿了一顿,那一双双眼睛同时向不同的方向转了一转,从善如流:“那么,我要你的名字……”

“梅林·赫尔墨斯。”

更多的眼睛睁开了,数不清的目光一齐注视着他:“不对……这种假名不符合条件……”

“……克莱恩。”

“还有一个……”

卧槽,果然不愧是倒数第二层的最后一关,BOSS都学会“超游”了。克莱恩这么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周明瑞。”

还好,他没有因为说出这个词本身而受到什么惩罚。

离上次光明正大地说出这个名字已经隔了不知多久,读来竟有些不顺,他把这个词含在舌尖,忍不住又念了两遍,“周明瑞,我叫周明瑞。”

毕竟,就像千与千寻里那样,他很快就要记不得这个多日不提的名字了吧。

“周……那我就收走‘克莱恩’这个名字了……”眼前的帘幕背后渐渐浮现出一个剪影,半倚在椅子上,左手支着扶手、撑着垂下的头,长发长袍,细看来却好像是一位男士,“我代号‘倒吊人’,在这里的名字是‘萨斯利尔’,好久不见,Fool(愚者)。”

好久不见……

周明瑞望着那个剪影,思索良久,终于想起来自己很久以前的一次占卜。那时候他还没有遇见罗赛尔,更没有结成队友,又已经失去了之前的队长,独自穿梭在致命的关卡之中,只能靠占卜这种技能鉴定拿到的道具,窥视将来的关卡。在占卜的梦里,曾有这么一个人睁开眼睛,这么称呼他。

周明瑞疑惑地发现萨斯利尔好像对自己没什么恶意,至少他其实并无必要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却依然这么做了。唔,如果说他不想被称为“巫婆”所以出此下策,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关卡BOSS作为怨灵,精神都不太正常。但是问出自己最开始的、用起来更有效力的真名,却并没有拿它做什么,只收走了另一个名字,这个操作就很离奇,倒好像在演示,或者暗示什么似的。而且,“在这里”……

周明瑞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他又想起自己做出过的猜测:他见过死去的队友不甘的魂魄冒出黑烟,凝结成走廊上袭击行人的、毫无神志的怨灵;也见过执念与实力都较为强大的人保持着生前的意志,落入下一层的空房间;更听过罗赛尔讲自己凭借道具保持神志、成为BOSS的经历……所以,这些关卡中的BOSS……是不是,全都是由死去的“闯关人”转化而来呢?

所以BOSS才全部以代号相称,就是为了割裂他们与自己死前的身份的联系。

但既然如此,所谓的“在这里”,莫非对应的是……

“在外面”?

毕竟,有一有二,就也可以有三,吧?

罗赛尔一开始在他搭建的信息传输频道里怪叫了一声:“不是吧,‘巫婆’居然彻头彻尾是男的???”之后便开始专心听周明瑞分析,此刻终于插话道:“原来如此……等等,话说,他刚才是在骂你傻叉(fool)吗?”

“……才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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