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组】你要我的什么（4）
“我要你的塔罗牌”by某乌鸦
OOC致歉，无限流死亡游戏AU，注意由于AU原因所有人物的战斗力均有不同程度削减，本章夹带归乡组和蒙克
好好看下去。那双眼睛说。代替被留在这里的我们，去看一看我们的来处，故乡，与梦中的归宿。去将那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再一次映在这双眼睛里。
那还用说？罗赛尔瞪着萨斯利尔。或者说，说这个干嘛？
“换了一只眼睛，现在视野清晰吗？”周明瑞在一边问。
“清楚，不如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钛合金狗眼吗？妈妈再也不用怕我被闪瞎了，真是吃狗粮的好帮手，还附带神秘痕迹检测和防护功能。”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自己的眼睛叫做狗眼……”
“咳，这只眼睛虽然现在长在我眼眶里，但是其实是属于萨斯利尔的。”罗赛尔人模狗样地说。
“你就这么急着骂他是狗吗……”不过，如果这真算是罗赛尔的报复，那周明瑞觉得也无伤大雅，不如说足够宽容——不是他偏心，无麻手术那是人能做的吗？
罗赛尔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又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现在那双眼睛。
他当然想要出去，他当然想要回到异境之外，回到自己的故乡。可是现在的罗赛尔早已不是当年听人说了两句就明知前路不通也要勇闯污染区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经历过被困在BOSS的房间里无从离开的数百个日日夜夜，眼见着夏尔化为飞灰、贝尔纳黛历经艰险、博诺瓦……博诺瓦那边的情况不说也罢，他再也无法轻易地许诺，自己一定可以回去。
何况凭什么让他代人去看呢？干嘛不试着自己回去？罗赛尔撇了撇嘴。他对这个挡在面前的BOSS、初次见面就挖人眼睛（关键是不给麻醉！）的疯子老乡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不如说他其实想狠狠揍对方一顿，就好像当初他想揍占卜家一样——最多是有点同病相怜。但是无论如何，这鬼地方的规矩才是罪魁祸首。别说萨斯利尔似乎和他们一样来自外界了，就算是和他们有仇的那些土生土长的本地boss，如果想要逃离这场游戏做回普通人，罗赛尔也会举双手双脚支持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蕴含了370字之多丰富内容的思想到底有没有能够通过眼神传递出去那么一星半点，因为在转瞬之间，烈火从萨斯利尔的眼眶中燃起，遮去了那双血肉构成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好像什么亡灵骑士——不对，是术士，因为他穿的是带有暗纹的黑袍而非一身铠甲——也让一切眼神的传递变为了不可能。
到时候了。罗赛尔心头一沉。沟通时间结束了。不过，这就是所谓的“难度不断增加”吗？一边战斗一边划拳……还以为有了那只黑眼睛，能看清现场状况了，就可以凭着他傲人的手速作弊取胜了呢，结果这节奏也太快了一点吧？
萨斯利尔站了起来，两团金色的火焰正对着闯关的两人，只是被这火焰这么一照，罗赛尔便感到身上的怨气不断紊乱波动，若非有黑眼睛外的那层保护膜在，恐怕当场就要爆发。周明瑞感到胸前一重，是阿罗德斯跳进了自己怀里；接着，他兜里的钱币和随身携带的小道具则纷纷落地。两人所收集的道具在黄氏特制背包格子里肆意舞动，甚至试图攻击主人。
那可是他九死一生才赚来的钱、买来的道具啊！周明瑞心痛地看着地上的东西。还好这里地毯厚，没有摔坏的，待会儿还有没有机会捡回来呢……
罗赛尔用怨气抵挡着这股含着堕落气息的力量，可是就连怨气本身也会被对方引诱，离他而去，散入房间之中，等于为对方补充能量；倒是那只黑眼睛里的怨气本来就来自对方，似乎被默认为了萨斯利尔的“友方”，没怎么受到影响。“小周，”他传话给身边的周明瑞，“阻碍他几秒。”
不然的话，罗赛尔的手指都不听指挥，划拳的胜负还用说吗？
周明瑞主动与萨斯利尔对视起来，将对方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随即将他拉入了梦境。BOSS的怨气对于普通人的精神来说是非同一般的负担，一个不好便是精神失常，但周明瑞有所不同。也许是外来“玩家”独有的机制，一直以来，他的脑海内都有一个去不掉的“引导界面”，如同一张半透明的、质感奇异的卡片一般浮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还有两只恶意卖萌的小狗，对他做出种种指示，即使在他的精神受到了影响的时候，也控制着他不对原住民泄露机密，一旦泄密则对对方进行灭口。换句话来说，这个界面一定程度上可以抵抗精神类的干涉，也可以进行精神攻击，在利用这个对抗了许多BOSS和意图杀人越货的人之后，周明瑞对如何利用这个指示框和那两条狗可谓了如指掌。他当初曾经和罗赛尔通过梦境占卜的方式传情达意，正是用这一界面保卫的自己，也因为当时相互传递信息的次数太多，他对那种怨灵自带的绝望、痛苦、怨恨之意多少有点抗性。
他在梦中把那个指示框一脚踢向萨斯利尔，在剧烈的头晕与身体过电的疼痛中颤抖着坚持喊了一句“这里是异境，我们来自异境之外，有着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当即受到了系统的加倍惩罚，口吐白沫，皮肤也被电击得发出了难以言喻的气味。好在萨斯利尔也没好多少，甚至来不及攻击他，便与他双双瘫倒在地。
“他这是‘布’吧，咦，不对，他握拳了？”罗赛尔从那种魔压造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掰开自己不由自主地攥起的拳头，用现在视力出众的左眼确认了一下萨斯利尔的手形，及时做出了判断。
他赢了。
罗赛尔和周明瑞离开的时候，身后漆黑的婴儿正在飞速长大，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与充满怨恨的呓语。血液淹没了他的身躯，而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穿过了他的手心、脚心、脖颈、身上的每一处血肉。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他，拖动他的身体，吊起他的脚踝，让他被倒挂在他们身后的墙壁上那个大型的十字架上。那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够被称为萨斯利尔的BOSS不断发出着令人感受到精神冲击的可怖声音，挣扎不休，让被钢丝固定在墙面上的十字架掉落在地，被力量驱动着弹跳起来。
“卧槽，”罗赛尔关上身后的大门，对此发表心有余悸评论，“就算是现在的我们，在那玩意的追击下也很难有功夫去猜什么拳吧？”
“……这么说来，这个关卡其实比看起来要难得多啊，”周明瑞思索道，“到了第六轮……不，这应该算实际上的第五轮吧，毕竟一开始那根本就是剧情杀……总之，如果我们再拖上一轮的话，就根本连在追杀下活下来都很难了，就算赢到通关资格，说不定还要打倒BOSS才能顺利跑到出口……”
“没错，而且是直到最后两轮才有赢到门票的机会，也就是说，如果是两个人的话，那两次必须全部都赢，并且不能用来取回自己输掉的东西；所以如果想要全身而退，那么倒数第三次也必须赢才行。”
“可是一开始我们连游戏规则都不知道，需要花费一回合了解游戏规则，那么也就是全部得赢，而且在双方都可以作弊的情况下，相当于要分别在黑暗、闪瞎眼的强光、让人头痛的噪音、气势压制和攻击下和BOSS比拼眼力和反应速度……呃，正常来说，如果萨斯利尔认真想赢的话，只有威尔和那条大蛇还有可能通过吧？黄哥，这关卡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确实，”罗赛尔摸了摸他的小胡子，“我之前有没有告诉你？我用那只眼睛看到了萨斯利尔的视角，他好像受到了很严密的限制，被游戏机制推着走，和我当初作为BOSS的时候还不一样。我做BOSS的时候是要杀人太多会受限制，要放人过关很容易，但这一关好像是反过来的……唔，现在看来，当初我那一关也是设计上就很难通过，简直是在推着我使用从‘母神’那里得到的道具，最后被怨气侵蚀……”
“原来如此，”周明瑞若有所思，“是这片异境……不想让任何人离开吗？”
也许异境不想让任何人离开。也许已经没办法离开了。也许从来没有人离开过。也许所谓的通关只不过是一个骗局。甚至也许他们在外界、在家乡都早已死去。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站在了通往最后一层的楼梯上。
迈开步子的时候，周明瑞忽然意识到脚下有什么东西。
“……一张卡？”他喃喃自语着，弯腰捡起了那张卡片。卡片有一种奇异的、透明的质感，让周明瑞感到有些莫名地熟悉，上面只有一半绘制着图案，图案的顶端写了一个“0”字，画面中的青年穿得花花绿绿，身后背着小小的包裹，脸上露出奇异的、解脱一般的笑容。
这种透明的质感，到底是在哪里曾经见过呢……
正当他思考之时，脑海中的引导界面跳了出来，闪烁着金光。对了，周明瑞想，就是这个质感。
“噫！”罗赛尔探头过来，看着这半张卡片，皱眉道，“‘愚者’？”
周明瑞这才意识到那个“0”代表了什么。萨斯利尔称呼他为“愚者”，莫非就是这个意思？可是，这半张牌难道不是他们的通关奖励吗？
不，说起来，经典的“愚者”牌上一般都有只狗，难道说……
“哎呀，”正当两人思索之际，一个穿得好像从哈利波特片场穿越过来一般的少年从楼梯间的一扇门中走了出来，惊讶地抬起手来，“我们这层很久都没进新人了哎……嗯，你们好呀，你们是刚爬上来吗？”
周明瑞礼貌而谨慎地点了点头，伸手便想去开旁边那扇门，结果竟然没能成功。
“啊，这里的规矩和下面的楼梯间不太一样，房间都是私人的，毕竟我们人少嘛，每个人都想要一点私人空间，”少年抬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尖顶巫师帽，笑道，“跟紧我，按照我的动作做，我带你们去无主的房间——像刚才那样门没开还好，要是门开了的话，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哦？”
罗赛尔按住左边那只忽然疯狂跳动起来的黑眼珠，按了按周明瑞的手，问：“门开了会怎么样？”
“那可说不好，”少年轻笑起来，“毕竟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踏入别人的房间的话，对方可是有无限自卫权的。上次梅迪奇那家伙就是被骗到了亚利斯塔那个疯子的房间里去……啧，你有兴趣的话，我下次还可以给你看看亚利斯塔当时用的那口锅。”
不，那还是免了，谢谢。
周明瑞和罗赛尔默契地一人打量一边的墙壁，发现这里不像之前那些楼梯间那样把门作为墙壁的一部分、极具效率和整齐度，而是漫不经心地在墙壁上开了各式各样的门，木门、石门、防盗门、藤蔓织成的门，圆的、方的、形状不堪入目的……门上都挂着稀奇古怪的符号和装饰，颇有个性，显然都有了自己的主人。
“这么说来，只有楼梯上是安全的吧？”
话音未落，跟在后面的罗赛尔便惊呼一声。周明瑞回过头去，只见少年刚才避过的楼梯一侧忽然扭曲地陷了下去。
“哦，这是我们闲来无事做的一点小小的改造，”少年笑道，“怎么说呢，毕竟这边有人最讨厌对称的东西，有人则讨厌不对称的东西，所以最后我们只好想办法做了一点机关，让这架楼梯可以随时移动，时而对称、时而不对称了。顺便一提，其实我们走楼梯的方式都是有规定的，而且每天这个规定都会变，麻烦得要命，真希望把他们都扔去楼下守关。”
等等，按照刚才罗赛尔的科普，守关的都是怨灵吧？你刚才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什么要谋杀闯关同伴的话？
少年毫无自觉地耸了耸肩，轻快地笑了起来：“来，进房间看看？”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周明瑞的手。在他拉住自己之前，周明瑞及时将手上的卡牌收了起来，想到引导界面和这张塔罗牌也许有着神秘的联系，便没有收进系统，只是塞进了口袋里。
“唉，不用这么紧张的，”少年挑了挑眉毛，“卡牌这种东西，这里的人都有嘛，看。”他从自己的巫师袍的不明角落拿出了一张牌，同样奇妙的质感，上面印着一男一女，只是牌角似乎缺了一个小口。
“恋人……”
少年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塔罗牌拿到嘴边，“你们呢？你们的牌是什么？”
罗赛尔反问道：“不是只有BOSS中的顶层才有塔罗牌吗？为什么这一层都有？”
“BOSS拿的是逆位的牌，闯关者拿的是正位的牌，仅此而已，”少年笑道，“都是强大的存在，有什么绝对的区别呢？来，我们到休息室里细聊吧。”
周明瑞感受着罗赛尔在自己手腕上的力度，死死撑住了门框：“不不不我们不去休息室了，我们去找自己的房间，还是改日再聊……”
“……有趣，”少年看了看他，笑了起来，“不过嘛，很遗憾，所谓的‘踏进别人的房间’，是从门框开始算的哦？”
周明瑞浑身一僵，想要后退一步，却忽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甚至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要做什么。
少年慢条斯理地低下头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戴在了眼眶上，微微一笑。
“好了，现在，把你的牌给我怎么样？”
萨斯利尔的眼珠：看到儿子疯狂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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