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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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白造 第一日(3-A)

提升lof日活从日更开始(我没睡就是今天)

Ooc(或者说OC)致歉,私设如山

是大佬造。 本系列第一篇上一篇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眼睛,却看见地大震动,日头变黑像毛布,满月变红像血;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样。天就挪移,好像书卷被卷起来;山岭海岛都被挪移,离开本位。*

于是他知道第六印也被揭开了。

他们忿怒的大日到了,谁能挡得住呢?*

他看见建筑物倒塌、扭曲,钢筋水泥如同柔软的橡胶,韧性材料如同脆弱的树枝;他看见一个又一个人仆倒于地,从婴儿到老人,从病人到士兵,从顽童到学者,从贫民到富豪,从囚犯到国家领袖,没有一个能得幸免;他看见天空中充满的不再是阳光与星光,而只有血红的月色、昏暗的硝烟;他看见河水断流,大海也变成血色;他看见有人求生、有人求死,却无一如愿,他们的身体变形,精神陷入疯狂,沦为僵尸与怪物。

正如他自己。

信息源源不断地涌入脑海——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生物学意义上的脑子——他听见闻所未闻的、精妙的知识,也听见亵渎的言语,听见堕落、邪恶、绝望、憎恨;那难以表达的非凡之物将他引入海洋的深渊,既不奔流、也不消失,幽暗而凝滞,前前后后地摇荡,吞没那渺小的船只*;他无暇思考,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手足、自己的心跳,偶尔用心感受的时候,便发现疼痛无处不在,而一切都失去了掌控,仿佛他正处于别人的身体中,又仿佛他在观看全息游戏的剧情;他如同被投入无规律的漩涡,又如同身在流沙的底部。

他想这或许便是死后的地狱了。

然而,然而,末日既至,审判却在何处?

那一日看见的光影如同幻象,再也不曾出现过。一切正在发生、已经发生的事胡乱地在他的脑海中来来去去,他见到兽横行在地上,灾难毁灭了文明,有人咒骂上天,也有人虔诚地祈祷,有人贪生怕死、有人内战不休,也有人通力合作,诚心诚意为他人付出一切,可是那救赎迟迟不来,信徒不曾得救,义人也不见受赏。天上没有新的圣城,也没有天使昭告主名。

他知道他是不该失望的。对未来抱有幻想、对神明——真实存在的神灵——期待仁慈,都不是该做的事。

上帝——倘若祂存在,无论祂是什么,都不见得有救赎万民、公正审判的动机。末日也许便只是末日,指望末日之后便是正义者灵魂的救赎,或许只是先民一厢情愿的期盼罢了。

吹去幻想的浮沙,世界本来如此。

只是他从不会就这么放弃。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自己,这一切背后的原理何在?我还能怎么去做?

于是先前被过滤的东西再次占据了他的思维:非凡特性、最初的造物主、外神、威胁、末日、神性、本能、疯狂、混乱、混乱、疯狂……

 

 

在朦胧的意识里,似乎有什么声音问他——你愿意成为上帝的容器吗?

——什么样的容器?

——倘若我愿意,上帝便会救赎这地上所有的义人,让他们升入天堂吗?

——怎么保证这一点呢?

——不会。

——那么,我拒绝。

 

 

 

他不过是一团脆弱的血肉、与上方无枝可依的意识,在那黑色的粘稠的流体中血肉化为乌有,而在信息与呓语的洪流中,意识被失去、又重新醒来,于是继续被压制、填满、占据、撕扯,直到一个光团炸裂又熄灭,而世界又归于更深的黑暗。他身处地下的深处,被混沌的浪潮所埋,本应对此一无所知,然而,不知什么赋予了他一种奇特的视角,如同昆虫的复眼,又如同理论中的四维视野,让他在冥冥中知道:

上帝已死。

……上、帝、已、死?

上帝……已死?!

首先感到的是荒谬,仿佛一切的一切,从末日到此刻,都不过是一个毫无逻辑的噩梦,或是一个轻飘飘的寓言。……这么说来,尼采说的话居然有了在这种意义上实现的那一天啊……

……尼采是谁?

我,又是谁呢?

于是他遍搜自己的记忆,在无数无从推断的混乱、蒙昧、迷茫之后回想起不知多少年前的画面,想起他是阿列克桑德拉·伊万诺维奇·罗蒙诺索夫,莫斯科大学地质学系的教授,研究员,神秘学会社的社员。他永远承认最有可能的事实,也相信那些非凡的能力所带来的直觉。

而上帝,固然是精神的寄托、伟大的神明、他们共同的主,也有可能不过是一个在神秘学上比他们掌握的力量强了无数倍的……生灵罢了。

而生灵当然是有可能会死的。

所以,罗蒙诺索夫运用他似乎新得到的、尚未完全掌握的能力与视角再度确认,上帝已死。

这是世界的底层,是不可直视的真相,是带来危险的知识,是亵渎本身。血肉与精神仿佛要同时抗议这恐怖的事实,于是翻滚着沸腾起来,与他所见到的那些浮光掠影的知识一起、与他身处的那些石油状物质一起,滚动、摇晃、无序地交换。

他不甘地挣扎着想用那穿透一切的视线注视远方,看见世上如今的图景,然而此时此刻举目所见只有黑暗与血色。上帝就是光,那全知的海洋告诉他,上帝,就是光。

上帝死了,于是如今的世上再无光辉洒落大地。“光”成了失落的概念,不存在于世间,也不存在于任何人或非人的意识之中。

……不,不对。罗蒙诺索夫忽然意识到,光还存在——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存在于他的心中。这是唯心主义的思想,但神秘学可以唯心,何况那视角现在告诉他,他可以获得那样的能力。

他可以成为太阳。

那么这便是可行的方案;光辉陨落,就让我来带去光;上帝已死,那么就让我成为上帝。

他身处混沌海洋的底层,不成人形、无从上浮。但耶稣曾行走在海上,谁说生灵不能掌握这样的力量?他本来的能力仅限于一些灵感与短暂的自我保护,但上帝既然给他——不,应该说,他既然得到了这样奇特的视角,照亮天下,又有何不可?

他是新时代的诺亚,他是旧时代的残存,因此他一定可以成功,他必须成功。

在混沌的海里血肉汇聚成人,身披神父服,胸配十字架,从沉重的半流体中奇迹般地上浮。一个光团在他的心中闪耀着。罗蒙诺索夫左右挪动,抓住这空间中除他以外格格不入的两样事物,最后一跃,牢牢地站立在了那“石油”的上方。

他终于从“石油”里面出来了,一个念头掠过他的脑海,可惜,那些同事们早已听不到这个好消息了。

 

罗蒙诺索夫终于掌握了自己所能够使用的能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时间。防护服和一切物资都已经化为乌有,包括他的手表,而数心跳的方法因为过于投入的学习过程以及漫长的时间而不适合使用,更何况他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需要心脏的跳动,心跳的时间或许也有所变化。无论如何他迈步而出,在似曾相识又如此陌生的残桓断壁前脚步一顿,判断出现在或许已经过了近千年,便匆匆加快了脚步。

这里曾经有明亮的灯光、宽阔而安排合理的房间、洁白的墙壁、最先进的实验器械、以及一群时代顶尖的人才。可是如今他凭借夜视的能力,只看见畸形的怪物在断壁间游走,曾经有人低声探讨的地方回荡着近似兽类的吼声,泼上了脓液与血迹。千年已过,人类早已不该再回避此处,可是以他如今的目力放眼望去,千里之内都毫无人烟,只有变形的怪兽四处厮杀。

……这个世界怎么了?

人类如今,怎么样了呢?

他区区一人,能做到他想要做的事吗?能恢复所谓的文明吗?

罗蒙诺索夫在曾经被封锁的门口微微驻足,眺望着那片陌生的峡谷,良久,一点一点地勾起了一个微笑:

无论如何,还有他可以做到的事。

 

他举起手,高声说:“要有光!”

于是,这黑暗了不知多少年的世界,终于再一次迎来了光。

 

 

 

“原初啊,”天尊笑道,“你这么选后手,不怕他精神太强大、自我太坚定了吗?”

“哦,”原初上帝也微笑,“那你想要怎么样呢?弱一点的,怎么可能爬回上帝的位置?”你不也选的是那些优秀的人才?

“你可以一开始就占据他的意识嘛”天尊仿佛好心好意一般劝祂。

信你才有鬼……原初点了点头,真诚地反问:“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弱一点的呢?”

——万一你搞鬼,让我不能立刻醒来怎么办?

——万一你搞鬼,让我不能立刻醒来怎么办?

两个神相视一笑。

反正,原初平静地微笑着,无论多么坚定自我,祂的信徒心中永远有那光团的投影。他不可能无视祂、消灭祂——他只能成为祂。

 

 

 

*启 6:12-14      是不是很符合诡秘的描述!是不是!

*启 6:17

*改自安德烈耶夫《撒旦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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